第73章 果然是我把藝術想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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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 江島隨楚印龍抵達一家隱秘的私房菜餐廳，見到了楚印龍口中那位大姐頭。
項筠茹年過三十，依舊極為美艷, 渾身上下散發著成熟女人特有的嫵媚。大約因為從小生活環境優渥, 她身上還帶著一股大氣高貴，氣場十分壓人。
見到江島, 項筠茹打量片刻，滿意地笑著點頭：“身材不錯，是塊做衣服架子的好材料。”
楚印龍習慣性懟了一句：“找專業模特不好嗎？”
項筠茹幹脆利落：“看了一圈，沒喜歡的，就瞧中你家小島了。怎麽, 你是覺得他不夠漂亮？還是身材比不上專業模特？”
楚印龍哼笑一聲，不搭理這種死亡陷阱題。
項筠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這才不緊不慢放出甜棗：“我的品牌初次亮相時尚圈, 計劃投放的第一批廣告和硬照, 我想拍雙人的。現在我正式邀請你和江島，你答不答應？”
楚印龍立刻朝她伸手：“合作愉快。”
項筠茹笑著跟他握了一下。
短短幾句話，一場商業合作就此定了下來。
接著, 話題就轉向了別的地方。
“秦家的事，我聽爸說了。”項筠茹道, “可真難得，你居然會主動找他們幫你出頭，我呀，總算有點兒當姐姐的成就感了。”
說著，她又看向江島, 讚賞地點點頭：“也難怪你這麽護著他，是漂亮, 要不是你下手早，我說不定也——”
“咳！”楚印龍警告地咳了一聲，“你這次回國沒被催婚？”
項筠茹默然。
片刻，她笑著看向江島：“哎，我這兒有他小時候的照片，你想不想看？”
楚印龍一把按住項筠茹正要拿起的手機，飛快慫掉：“姐，我錯了！”
他從沒喊過項元城叫“爸”，但這聲“姐”，是從小就被摧殘出來的，叫得無比順口。
難得見到楚印龍這副模樣，江島頓時好奇：“什麽照片？我想看！”
楚印龍皺眉佯怒：“有什麽好看的！我大活人在這兒，看什麽照片……”
江島才不怕他，幹脆起身坐到項筠茹身邊去，甜甜喚了一聲：“姐，給我看看唄？”
下一秒，項筠茹的手機就被楚印龍搶走了。
然後又風雲突變，江島無比靈活地跳起來，掰著楚印龍的胳膊，跟他搶手機。
這家私房菜的包間地方不大，兩人施展不開，江島雖然在力量和體能上輸了楚印龍一截，卻在靈巧方面略勝一籌，最後成功奪回手機，笑嘻嘻遞還給項筠茹。
項筠茹讚嘆：“能跟他打到這個程度，不錯不錯，你這個弟弟我認了。”
說完，她從手機裏調出一張照片，舉給江島看。
看清屏幕上的人影，江島楞住。
旋即，他哈哈大笑，靠在楚印龍懷裏，笑得半天停不下來。
楚印龍黑著臉在江島屁股上掐了一把。
“哎呦！”江島還在笑，“你小時候還穿過裙子吶！誰給你塗的口紅？”
“除了她還能是誰！”楚印龍郁悶，但事已至此，他也無能為力。誰讓他嘴快問了一句有沒有被催婚，就被報覆了。
項筠茹又調出幾張不一樣的照片，給江島展示，十分得意：“我從小就喜歡打扮娃娃，後來我爸續弦，我見陸阿姨帶著個這麽漂亮的弟弟來我家，就忍不住拿他當娃娃玩了……這些可都是我當年最寶貝的衣服，肯給他穿，可見是真喜歡！”
說完，她又嘖了一聲：“可惜了，青春期之後他一下子長那麽大個，不知道我少了多少樂趣……”
楚印龍仰起頭，朝天重重嘆了口氣。
他就知道，讓項筠茹見到江島，準沒好事。
江島翻完楚印龍小時候的黑歷史，笑道：“沒事啊姐，你現在不是做男裝嘛，一樣可以拿他當娃娃玩。”
項筠茹哈哈大笑，朝江島比了個大拇指。
胡鬧完畢，三人坐在桌邊和和氣氣吃飯。
項筠茹又問：“說起來，圈子裏還不知道你跟項家的關系吧？”
楚印龍點頭：“嗯，沒人知道。”
他是金融大亨項元城的繼子，這層關系，就連和楚印龍關系極好的前輩們都一直被瞞著。當年楚印龍是被他小姨陸箏容帶入圈的，所以大家都以為他的背後只有龍旗娛樂。
至於楚印龍的父母是誰，陸箏容和楚印龍兩人都沒提過，想挖料的人費盡心思卻從未挖到，時間長了也就不再關心。
而在世家圈子裏，知道項元城續弦姓陸的人不少，卻只有極少人知道陸筱容是楚印龍的母親。並且這極少數人還都是項元城的至交，知道他們不願公開，所以這層壁壘就一直沒被打破過。
直到現在，就連龍旗娛樂自己的公關部都沒有掌握楚印龍與項家關系的任何信息。
“沒人知道就好。”項筠茹道，“這樣我們對秦家下手的時候也不用顧慮那麽多，不然到時候反把你和江島牽扯進來，網上估計得鬧翻天。我最佩服陸箏容的就是這點，早早就把陸阿姨的信息藏得死死的，這麽多年省了不少麻煩。”
項筠茹也沒管楚印龍的母親叫過“媽”，這是兩家人之間的默契。
“對了，聽說你帶著章聞郁去章衡老師的劇組探班，她看上了一個小模特？”楚印龍臉色有些古怪，“你怎麽知道他一定能看上劉躍然？”
說到這件事，項筠茹立刻露出無辜的神色。
她攤攤手道：“我本來沒指望她看上。我當時借口要給自己的品牌挑模特，拿著那孩子的照片跟幾個名媛吹彩虹，就是想試試能不能挑上事兒。誰知道章聞郁一眼就看上了呢？只能說，章 家和秦家的孽緣還沒盡。”
原來這事還真是故意挑的？
江島忍不住笑道：“這坑挖得，我突然有點同情劉躍然了。”
話隨口一說，他其實並沒有真情實感。弱肉強食、不講道理的事他見多了，對不熟悉的人實在升不起絲毫惻隱之心。況且劉躍然本身就不是個乖的，他自己使手段攀豪門，被豪門鬥爭殃及池魚也不算冤。
但楚印龍卻把江島隨口的一句話當真了。
他眉頭微蹙，問項筠茹：“劉躍然的安全能保證嗎？別到時候把秦驍逼急了，拿他出氣。”
“放心吧，那小孩兒是個有心機的。”項筠茹輕笑，“他要是沒點吊著人的手段，就憑章聞郁那炮仗性子，也不能心甘情願倒追這麽多天……嘶，說起這個，我覺得有點兒奇怪，那小模特是不是跟秦驍有什麽仇啊？”
“怎麽說？”楚印龍訝異，“有仇？”
“我跟章聞郁聊天的時候，聽她說過一些細節，總覺得那小孩兒在主動煽風點火呢。”項筠茹摩挲著下巴，斟酌道，“就好像他想借章聞郁的手對付秦驍，又不敢做得太明顯，所以一直在吊著的樣子……”
這就觸及到江島和楚印龍已獲信息的盲區了。
楚印龍完全不清楚劉躍然有一塊玉石吊墜的事；江島也不知道，劉躍然十分珍惜那塊玉石吊墜，卻被秦驍親手砸了，且拒不認錯。
他們兩人更不可能想到，秦江山的秘書陳司，居然會暗中推一把，將劉躍然推上了逐漸黑化的道路。
一頓飯吃完，楚印龍和江島三月初的日歷上都加了一筆廣告拍攝的行程。
剛把江島送回公寓，楚印龍又接到了一通電話，是他先前聯系的部隊宣傳部門打來的，回覆說——他們可以送養一只退役軍犬。
“什麽？”江島聽說可以領養軍犬，頓時驚了，“不是說不給民間領養嗎？不對，你怎麽想起領養軍犬了？”
“看你那麽喜歡小動物，而且沒我在身邊總是睡不好，就想領一只回來陪你。”楚印龍笑著說，“正好那邊部隊計劃今年夏天錄個國防宣傳節目，我免費參演，他們就答應讓我領養一條退役軍犬。”
江島望向楚印龍，半晌沒說話。
楚印龍笑著湊上前：“怎麽傻了？高興還是不高興啊？”
下一秒，江島伸手把楚印龍推坐進沙發裏，雙手撐在沙發背上，居高臨下，親了親楚印龍的嘴唇。
“我當然高興。”他擡腿跨坐上去，笑著低聲說，“作為回報，我也會讓你高興的。”
……
項筠茹在燕市新成立的男裝品牌“竹君”，主打華夏與西式合璧的輕奢設計，包含西式正裝、休閑制服、箱包和皮鞋。
江島和楚印龍將要拍攝的廣告幾乎涵蓋了品牌目前推出的所有系列，因此拍攝任務並不輕松。
拍攝前兩天，江島和楚印龍如約來到項筠茹的工作室，為即將拍攝的服裝做改版準備。
一進門，項筠茹就把兩人帶到服裝工作間，劈頭第一句話：“衣服都脫了，只留內褲，我給你們量一下尺寸。”
江島一楞。
楚印龍忍不住皺眉：“脫得只剩內褲？在這兒？”
項筠茹一臉理所當然：“對啊，我要給你們量尺寸，最精確的當然是貼身量。”
見楚印龍的眉頭一點不松，她不由失笑：“什麽表情？我又不是女色魔！放心，你姐姐自從學了服裝設計，男人的軀體在我眼裏就是衣服架子，完全想不歪的。而且我在秀場後臺見過多少小模特裸體了，畫都畫過成百上千張，你跟我還害什麽羞！”
楚印龍無語：“我不是害羞……”
“也不用吃醋。”項筠茹直接把他後半句話堵了回去，“就算你姐姐兩年沒過性生活，也不會跟你搶男朋友的。”
楚印龍：……
聽著兩人對話，江島忍不住笑出聲。
他對脫衣服倒是沒什麽心理負擔，兩三下就把自己扒光，聽話地只留了底褲。
見江島這麽幹脆，楚印龍欲言又止，最後卻沒說什麽。
項筠茹也沒多耽誤，拿起皮尺給江島測量，隨手將數據記錄在平板電腦上。
看著測量數據，她嘖嘖道：“光看你身上這肌肉線條，完全感覺不到，小島你怎麽這麽瘦？之前在綜藝裏看著也不像啊，這把腰細得……嘖，估計褲子的版型都得微調，好在給你準備的上衣都是休閑款，需要動的部分不多。”
“我本來沒這麽瘦。”江島笑笑，“是為了下一部電影減重減成這樣的。”
“那還真是辛苦。”項筠茹隨口說著，將皮尺從江島的腰上放了放，給他量臀圍。
楚印龍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到這個畫面，短促地呼了口氣，伸手揪著茶幾上擺放的綠植。
等到江島量完尺寸，楚印龍面前的茶幾上已經落了好幾片被折磨得七零八碎的葉子。
“我說你至不至於啊？”項筠茹哭笑不得，“你還真就因為我給他量個尺寸就吃醋啊？你就算吃醋，也別折磨我種的花呀！”
楚印龍拒不承認：“我沒吃醋。”
項筠茹拿起桌上的米尺敲了敲桌面：“行了，輪到你了，快脫。”
江島穿好衣服，倚進楚印龍剛才落座的沙發上，抱著胳膊看楚印龍在大姐頭面前吃癟。
這個畫面要是讓楚印龍的粉絲看到，不知道會不會幻滅。
楚印龍在項筠茹的指揮下乖乖擡手轉身，還被大姐頭一巴掌拍在後腰，調戲了一句：“你這把腰，小島受得住？”
楚印龍忍無可忍：“你差不多得了！”
江島哈哈大笑，捏著一片被楚印龍揪下來的葉子折來折去。
……
兩天後，廣告拍攝正式開始。
項筠茹聯系的是一位跟她關系很好的攝影師，場地、布景和燈光直接在她的工作室就有準備，環境舒適，還提供果盤和點心。
唯一的缺點是，這裏與秀場後臺一樣，沒有獨立更衣室，服裝都要直接在化妝間更換。
做完妝發，江島大大方方脫了衣服，接過項筠茹設計助理遞過來的休閑襯衫穿上，摸索著扣扣子。設計助理大概是趕T臺換裝時間習慣了，伸手拎起褲子，展開褲腰擺在江島面前。
江島楞了一下，見設計助理一臉理所當然，也不好表現得太大驚小怪，便擡腿伸進去，任由對方幫他把褲子提起來……
“咳，”楚印龍清了清嗓子，攔住設計助理正要幫江島整理褲腰的手，“你幫我看下背後，好像有點不對勁。”
“啊？怎麽會……”設計助理嚇了一跳，趕緊放開江島，繞到楚印龍身後，拽著他的西服後擺看了半天，卻什麽問題都沒發現，只好滿臉疑惑地喊項筠茹，“項姐，您來看看有哪兒不對嗎？”
項筠茹剛跟攝影師交代完想要的畫面感覺，聞言過來查看，也沒發現毛病：“沒問題啊，這版型不是挺好的麽？”
助理撓頭：“可楚老師剛才說背後不對勁……”
項筠茹瞥了楚印龍一眼，又看了看站在一旁壞笑的江島，瞇眼：“別聽他的，最不對勁的就是他自己。哦對了，你拿著策劃案去找道具組，服裝這邊我盯著就行。”
助理點點頭，抱著平板電腦離開了化妝間。
楚印龍垂眸看了江島一眼：“拍廣告又不像趕T臺時間那麽緊，不需要讓外人幫忙穿衣服。”
江島眨巴了一下眼睛，低頭看了看自己還沒理好的褲腰，頓時恍然，湊近楚印龍耳邊低聲笑問：“楚老師剛才是吃醋了嗎？”
楚印龍什麽都沒說，伸手幫他扣上胸前的一顆紐扣。
江島笑著說：“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愛吃醋……”
項筠茹看著兩人說悄悄話的畫面，忍不住道：“行了你倆，有多少話家裏說不完，這兒工作呢，認真點。”
說完，她親自上前幫兩人整理好衣服邊角，又把方才楚印龍幫江島扣上的胸前第三顆紐扣解開。
雖說這套廣告是雙人拍攝，但項筠茹的品牌定位畢竟不是同性情人專屬，因此兩人的拍攝動作並不暧昧，只是很正常地展現出同一系列的正裝和休閑兩種不同版型。楚印龍詮釋正裝的部分，江島則會配合穿戴同一主題的休閑服。
江島的第一套造型，是淺藍灰色休閑襯衫搭配休閑西褲，明顯的西式打版，衣襟上卻軋著淡淡的華夏山水紋路，配以領口和袖口細細的深色回紋圖案，整體卻更能彰顯華夏特有的優雅和內斂。
楚印龍身上的西服襯衫與江島身上的休閑襯衫有著同款紋樣，連紐扣的樣式都是一樣的，只是版型更偏向正裝，還搭了一件西服外套，將楚印龍的氣質壓得更加沈穩。
服裝廣告為了凸顯服飾本身，布景都很簡單，依照項筠茹的要求，這套廣告全部采用純色背景，最多配以簡約中式家具或自家品牌的箱包來調整模特動作姿勢，且色系均為服飾差異色，能更好地將廣告主體凸顯出來。
只是，布景簡單了，有些動作就很難拿，比如說——
“江島，你上身再往左邊壓一點，膝蓋別那麽高，下壓，上身再往左，再來點。”攝影師在鏡頭後面指揮。
“……再往左我就要倒了。”江島坐在行李箱上，十分艱難地保持著動作，雙腿和腰部繃得緊緊的，整個人已經在搖搖欲墜的邊緣。
攝影師看了一眼畫面，皺著眉頭，勉強拍了幾張，又自己換了位置拍攝，看似還是不滿意，最後道：“這樣，你把左腿伸直，支著地面試試。”
江島照做。
攝影師看過之後，還是皺眉：“腿再往前伸一點。”
江島：“哥，我腿總共就這麽長……”
攝影師：……
一套造型換了七八個姿勢才總算拍完，江島起身，跟著楚印龍去化妝間換下一套衣服，忍不住感嘆：“我還以為拍平面廣告是很簡單的工作，沒想到居然也是體力活。”
楚印龍就笑：“現在知道也不晚，後面還有五套服飾，做好準備吧。”
江島有點不能理解：“剛才那些動作，我做起來那麽難受，拍出來真的會好看嗎？而且還讓助理上來整理衣褶，拍出來會不會不自然？”
楚印龍挑眉：“不相信攝影師？”
江島毫不客氣地點頭。
默然片刻，楚印龍拉著江島來到攝影機後面的工作臺。
方才拍攝的那組照片已經同步進電腦裏，項筠茹正在跟攝影師一起做粗篩，見楚印龍和江島過來，她笑問：“怎麽，不放心我找的攝影師？”
楚印龍不置可否：“看看效果。”
電腦屏幕上，此時正放著的就是江島凹造型凹到幾乎崩潰的那張。
令江島意外的是，畫面裏的他完全看不出身體僵硬或動作吃力，衣褶也看不出被刻意整理過的樣子，整體反而顯得線條流暢，動作舒展，畫面結構也十分完美，任何人一眼看過來，都不會看出這個姿勢其實都快把江島的腰凹斷了。
默然片刻，江島承認：“嗯，果然是我把藝術想簡單了。”
楚印龍笑道：“所以，相信攝影師吧。而且，這種情況你也要盡快適應。”
“盡快適應？”江島問，“以後我會經常拍廣告？”
“不是為了拍廣告，而是為了電影。”楚印龍道，“某知名導演對畫面的要求和攝影也差不多，務求每個鏡頭截下來都能當海報用，別說一個造型凹斷腰，有時候你一個手指頭的位置擺不對他都會給你NG。你只有適應了攝影造型，才能適應他的拍攝風格。”
江島：……
原來牧導這麽可怕的嗎？
從早上到天黑，忙了一整天，這套平面廣告才終於拍完收工。
項筠茹把拍攝用的服飾全部打包送給楚印龍和江島，笑道：“正好我這兒有你倆的尺寸，回頭再給小島定制幾套正裝，參加宣傳啊典禮什麽的可以穿。”
讓助理接過打包好的衣服，楚印龍道：“回頭原片也給我留一份。”
項筠茹挑眉：“我還從沒聽說代言人拍廣告會找品牌要原片的。”
楚印龍理所當然：“你給不給？”
項筠茹笑：“弟弟難得管姐姐要東西，姐姐當然給。要不這樣，下回再拍廣告，我設計幾套同性婚禮禮服，讓攝影師把背景布置成婚禮現場，再給小島來幾張單人特寫，你覺得怎麽樣？”
楚印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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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筠茹年過三十，依舊極為美艷, 渾身上下散發著成熟女人特有的嫵媚。大約因為從小生活環境優渥, 她身上還帶著一股大氣高貴，氣場十分壓人。
見到江島, 項筠茹打量片刻，滿意地笑著點頭：“身材不錯，是塊做衣服架子的好材料。”
楚印龍習慣性懟了一句：“找專業模特不好嗎？”
項筠茹幹脆利落：“看了一圈，沒喜歡的，就瞧中你家小島了。怎麽, 你是覺得他不夠漂亮？還是身材比不上專業模特？”
楚印龍哼笑一聲，不搭理這種死亡陷阱題。
項筠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這才不緊不慢放出甜棗：“我的品牌初次亮相時尚圈, 計劃投放的第一批廣告和硬照, 我想拍雙人的。現在我正式邀請你和江島，你答不答應？”
楚印龍立刻朝她伸手：“合作愉快。”
項筠茹笑著跟他握了一下。
短短幾句話，一場商業合作就此定了下來。
接著, 話題就轉向了別的地方。
“秦家的事，我聽爸說了。”項筠茹道, “可真難得，你居然會主動找他們幫你出頭，我呀，總算有點兒當姐姐的成就感了。”
說著，她又看向江島, 讚賞地點點頭：“也難怪你這麽護著他，是漂亮, 要不是你下手早，我說不定也——”
“咳！”楚印龍警告地咳了一聲，“你這次回國沒被催婚？”
項筠茹默然。
片刻，她笑著看向江島：“哎，我這兒有他小時候的照片，你想不想看？”
楚印龍一把按住項筠茹正要拿起的手機，飛快慫掉：“姐，我錯了！”
他從沒喊過項元城叫“爸”，但這聲“姐”，是從小就被摧殘出來的，叫得無比順口。
難得見到楚印龍這副模樣，江島頓時好奇：“什麽照片？我想看！”
楚印龍皺眉佯怒：“有什麽好看的！我大活人在這兒，看什麽照片……”
江島才不怕他，幹脆起身坐到項筠茹身邊去，甜甜喚了一聲：“姐，給我看看唄？”
下一秒，項筠茹的手機就被楚印龍搶走了。
然後又風雲突變，江島無比靈活地跳起來，掰著楚印龍的胳膊，跟他搶手機。
這家私房菜的包間地方不大，兩人施展不開，江島雖然在力量和體能上輸了楚印龍一截，卻在靈巧方面略勝一籌，最後成功奪回手機，笑嘻嘻遞還給項筠茹。
項筠茹讚嘆：“能跟他打到這個程度，不錯不錯，你這個弟弟我認了。”
說完，她從手機裏調出一張照片，舉給江島看。
看清屏幕上的人影，江島楞住。
旋即，他哈哈大笑，靠在楚印龍懷裏，笑得半天停不下來。
楚印龍黑著臉在江島屁股上掐了一把。
“哎呦！”江島還在笑，“你小時候還穿過裙子吶！誰給你塗的口紅？”
“除了她還能是誰！”楚印龍郁悶，但事已至此，他也無能為力。誰讓他嘴快問了一句有沒有被催婚，就被報覆了。
項筠茹又調出幾張不一樣的照片，給江島展示，十分得意：“我從小就喜歡打扮娃娃，後來我爸續弦，我見陸阿姨帶著個這麽漂亮的弟弟來我家，就忍不住拿他當娃娃玩了……這些可都是我當年最寶貝的衣服，肯給他穿，可見是真喜歡！”
說完，她又嘖了一聲：“可惜了，青春期之後他一下子長那麽大個，不知道我少了多少樂趣……”
楚印龍仰起頭，朝天重重嘆了口氣。
他就知道，讓項筠茹見到江島，準沒好事。
江島翻完楚印龍小時候的黑歷史，笑道：“沒事啊姐，你現在不是做男裝嘛，一樣可以拿他當娃娃玩。”
項筠茹哈哈大笑，朝江島比了個大拇指。
胡鬧完畢，三人坐在桌邊和和氣氣吃飯。
項筠茹又問：“說起來，圈子裏還不知道你跟項家的關系吧？”
楚印龍點頭：“嗯，沒人知道。”
他是金融大亨項元城的繼子，這層關系，就連和楚印龍關系極好的前輩們都一直被瞞著。當年楚印龍是被他小姨陸箏容帶入圈的，所以大家都以為他的背後只有龍旗娛樂。
至於楚印龍的父母是誰，陸箏容和楚印龍兩人都沒提過，想挖料的人費盡心思卻從未挖到，時間長了也就不再關心。
而在世家圈子裏，知道項元城續弦姓陸的人不少，卻只有極少人知道陸筱容是楚印龍的母親。並且這極少數人還都是項元城的至交，知道他們不願公開，所以這層壁壘就一直沒被打破過。
直到現在，就連龍旗娛樂自己的公關部都沒有掌握楚印龍與項家關系的任何信息。
“沒人知道就好。”項筠茹道，“這樣我們對秦家下手的時候也不用顧慮那麽多，不然到時候反把你和江島牽扯進來，網上估計得鬧翻天。我最佩服陸箏容的就是這點，早早就把陸阿姨的信息藏得死死的，這麽多年省了不少麻煩。”
項筠茹也沒管楚印龍的母親叫過“媽”，這是兩家人之間的默契。
“對了，聽說你帶著章聞郁去章衡老師的劇組探班，她看上了一個小模特？”楚印龍臉色有些古怪，“你怎麽知道他一定能看上劉躍然？”
說到這件事，項筠茹立刻露出無辜的神色。
她攤攤手道：“我本來沒指望她看上。我當時借口要給自己的品牌挑模特，拿著那孩子的照片跟幾個名媛吹彩虹，就是想試試能不能挑上事兒。誰知道章聞郁一眼就看上了呢？只能說，章 家和秦家的孽緣還沒盡。”
原來這事還真是故意挑的？
江島忍不住笑道：“這坑挖得，我突然有點同情劉躍然了。”
話隨口一說，他其實並沒有真情實感。弱肉強食、不講道理的事他見多了，對不熟悉的人實在升不起絲毫惻隱之心。況且劉躍然本身就不是個乖的，他自己使手段攀豪門，被豪門鬥爭殃及池魚也不算冤。
但楚印龍卻把江島隨口的一句話當真了。
他眉頭微蹙，問項筠茹：“劉躍然的安全能保證嗎？別到時候把秦驍逼急了，拿他出氣。”
“放心吧，那小孩兒是個有心機的。”項筠茹輕笑，“他要是沒點吊著人的手段，就憑章聞郁那炮仗性子，也不能心甘情願倒追這麽多天……嘶，說起這個，我覺得有點兒奇怪，那小模特是不是跟秦驍有什麽仇啊？”
“怎麽說？”楚印龍訝異，“有仇？”
“我跟章聞郁聊天的時候，聽她說過一些細節，總覺得那小孩兒在主動煽風點火呢。”項筠茹摩挲著下巴，斟酌道，“就好像他想借章聞郁的手對付秦驍，又不敢做得太明顯，所以一直在吊著的樣子……”
這就觸及到江島和楚印龍已獲信息的盲區了。
楚印龍完全不清楚劉躍然有一塊玉石吊墜的事；江島也不知道，劉躍然十分珍惜那塊玉石吊墜，卻被秦驍親手砸了，且拒不認錯。
他們兩人更不可能想到，秦江山的秘書陳司，居然會暗中推一把，將劉躍然推上了逐漸黑化的道路。
一頓飯吃完，楚印龍和江島三月初的日歷上都加了一筆廣告拍攝的行程。
剛把江島送回公寓，楚印龍又接到了一通電話，是他先前聯系的部隊宣傳部門打來的，回覆說——他們可以送養一只退役軍犬。
“什麽？”江島聽說可以領養軍犬，頓時驚了，“不是說不給民間領養嗎？不對，你怎麽想起領養軍犬了？”
“看你那麽喜歡小動物，而且沒我在身邊總是睡不好，就想領一只回來陪你。”楚印龍笑著說，“正好那邊部隊計劃今年夏天錄個國防宣傳節目，我免費參演，他們就答應讓我領養一條退役軍犬。”
江島望向楚印龍，半晌沒說話。
楚印龍笑著湊上前：“怎麽傻了？高興還是不高興啊？”
下一秒，江島伸手把楚印龍推坐進沙發裏，雙手撐在沙發背上，居高臨下，親了親楚印龍的嘴唇。
“我當然高興。”他擡腿跨坐上去，笑著低聲說，“作為回報，我也會讓你高興的。”
……
項筠茹在燕市新成立的男裝品牌“竹君”，主打華夏與西式合璧的輕奢設計，包含西式正裝、休閑制服、箱包和皮鞋。
江島和楚印龍將要拍攝的廣告幾乎涵蓋了品牌目前推出的所有系列，因此拍攝任務並不輕松。
拍攝前兩天，江島和楚印龍如約來到項筠茹的工作室，為即將拍攝的服裝做改版準備。
一進門，項筠茹就把兩人帶到服裝工作間，劈頭第一句話：“衣服都脫了，只留內褲，我給你們量一下尺寸。”
江島一楞。
楚印龍忍不住皺眉：“脫得只剩內褲？在這兒？”
項筠茹一臉理所當然：“對啊，我要給你們量尺寸，最精確的當然是貼身量。”
見楚印龍的眉頭一點不松，她不由失笑：“什麽表情？我又不是女色魔！放心，你姐姐自從學了服裝設計，男人的軀體在我眼裏就是衣服架子，完全想不歪的。而且我在秀場後臺見過多少小模特裸體了，畫都畫過成百上千張，你跟我還害什麽羞！”
楚印龍無語：“我不是害羞……”
“也不用吃醋。”項筠茹直接把他後半句話堵了回去，“就算你姐姐兩年沒過性生活，也不會跟你搶男朋友的。”
楚印龍：……
聽著兩人對話，江島忍不住笑出聲。
他對脫衣服倒是沒什麽心理負擔，兩三下就把自己扒光，聽話地只留了底褲。
見江島這麽幹脆，楚印龍欲言又止，最後卻沒說什麽。
項筠茹也沒多耽誤，拿起皮尺給江島測量，隨手將數據記錄在平板電腦上。
看著測量數據，她嘖嘖道：“光看你身上這肌肉線條，完全感覺不到，小島你怎麽這麽瘦？之前在綜藝裏看著也不像啊，這把腰細得……嘖，估計褲子的版型都得微調，好在給你準備的上衣都是休閑款，需要動的部分不多。”
“我本來沒這麽瘦。”江島笑笑，“是為了下一部電影減重減成這樣的。”
“那還真是辛苦。”項筠茹隨口說著，將皮尺從江島的腰上放了放，給他量臀圍。
楚印龍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到這個畫面，短促地呼了口氣，伸手揪著茶幾上擺放的綠植。
等到江島量完尺寸，楚印龍面前的茶幾上已經落了好幾片被折磨得七零八碎的葉子。
“我說你至不至於啊？”項筠茹哭笑不得，“你還真就因為我給他量個尺寸就吃醋啊？你就算吃醋，也別折磨我種的花呀！”
楚印龍拒不承認：“我沒吃醋。”
項筠茹拿起桌上的米尺敲了敲桌面：“行了，輪到你了，快脫。”
江島穿好衣服，倚進楚印龍剛才落座的沙發上，抱著胳膊看楚印龍在大姐頭面前吃癟。
這個畫面要是讓楚印龍的粉絲看到，不知道會不會幻滅。
楚印龍在項筠茹的指揮下乖乖擡手轉身，還被大姐頭一巴掌拍在後腰，調戲了一句：“你這把腰，小島受得住？”
楚印龍忍無可忍：“你差不多得了！”
江島哈哈大笑，捏著一片被楚印龍揪下來的葉子折來折去。
……
兩天後，廣告拍攝正式開始。
項筠茹聯系的是一位跟她關系很好的攝影師，場地、布景和燈光直接在她的工作室就有準備，環境舒適，還提供果盤和點心。
唯一的缺點是，這裏與秀場後臺一樣，沒有獨立更衣室，服裝都要直接在化妝間更換。
做完妝發，江島大大方方脫了衣服，接過項筠茹設計助理遞過來的休閑襯衫穿上，摸索著扣扣子。設計助理大概是趕T臺換裝時間習慣了，伸手拎起褲子，展開褲腰擺在江島面前。
江島楞了一下，見設計助理一臉理所當然，也不好表現得太大驚小怪，便擡腿伸進去，任由對方幫他把褲子提起來……
“咳，”楚印龍清了清嗓子，攔住設計助理正要幫江島整理褲腰的手，“你幫我看下背後，好像有點不對勁。”
“啊？怎麽會……”設計助理嚇了一跳，趕緊放開江島，繞到楚印龍身後，拽著他的西服後擺看了半天，卻什麽問題都沒發現，只好滿臉疑惑地喊項筠茹，“項姐，您來看看有哪兒不對嗎？”
項筠茹剛跟攝影師交代完想要的畫面感覺，聞言過來查看，也沒發現毛病：“沒問題啊，這版型不是挺好的麽？”
助理撓頭：“可楚老師剛才說背後不對勁……”
項筠茹瞥了楚印龍一眼，又看了看站在一旁壞笑的江島，瞇眼：“別聽他的，最不對勁的就是他自己。哦對了，你拿著策劃案去找道具組，服裝這邊我盯著就行。”
助理點點頭，抱著平板電腦離開了化妝間。
楚印龍垂眸看了江島一眼：“拍廣告又不像趕T臺時間那麽緊，不需要讓外人幫忙穿衣服。”
江島眨巴了一下眼睛，低頭看了看自己還沒理好的褲腰，頓時恍然，湊近楚印龍耳邊低聲笑問：“楚老師剛才是吃醋了嗎？”
楚印龍什麽都沒說，伸手幫他扣上胸前的一顆紐扣。
江島笑著說：“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愛吃醋……”
項筠茹看著兩人說悄悄話的畫面，忍不住道：“行了你倆，有多少話家裏說不完，這兒工作呢，認真點。”
說完，她親自上前幫兩人整理好衣服邊角，又把方才楚印龍幫江島扣上的胸前第三顆紐扣解開。
雖說這套廣告是雙人拍攝，但項筠茹的品牌定位畢竟不是同性情人專屬，因此兩人的拍攝動作並不暧昧，只是很正常地展現出同一系列的正裝和休閑兩種不同版型。楚印龍詮釋正裝的部分，江島則會配合穿戴同一主題的休閑服。
江島的第一套造型，是淺藍灰色休閑襯衫搭配休閑西褲，明顯的西式打版，衣襟上卻軋著淡淡的華夏山水紋路，配以領口和袖口細細的深色回紋圖案，整體卻更能彰顯華夏特有的優雅和內斂。
楚印龍身上的西服襯衫與江島身上的休閑襯衫有著同款紋樣，連紐扣的樣式都是一樣的，只是版型更偏向正裝，還搭了一件西服外套，將楚印龍的氣質壓得更加沈穩。
服裝廣告為了凸顯服飾本身，布景都很簡單，依照項筠茹的要求，這套廣告全部采用純色背景，最多配以簡約中式家具或自家品牌的箱包來調整模特動作姿勢，且色系均為服飾差異色，能更好地將廣告主體凸顯出來。
只是，布景簡單了，有些動作就很難拿，比如說——
“江島，你上身再往左邊壓一點，膝蓋別那麽高，下壓，上身再往左，再來點。”攝影師在鏡頭後面指揮。
“……再往左我就要倒了。”江島坐在行李箱上，十分艱難地保持著動作，雙腿和腰部繃得緊緊的，整個人已經在搖搖欲墜的邊緣。
攝影師看了一眼畫面，皺著眉頭，勉強拍了幾張，又自己換了位置拍攝，看似還是不滿意，最後道：“這樣，你把左腿伸直，支著地面試試。”
江島照做。
攝影師看過之後，還是皺眉：“腿再往前伸一點。”
江島：“哥，我腿總共就這麽長……”
攝影師：……
一套造型換了七八個姿勢才總算拍完，江島起身，跟著楚印龍去化妝間換下一套衣服，忍不住感嘆：“我還以為拍平面廣告是很簡單的工作，沒想到居然也是體力活。”
楚印龍就笑：“現在知道也不晚，後面還有五套服飾，做好準備吧。”
江島有點不能理解：“剛才那些動作，我做起來那麽難受，拍出來真的會好看嗎？而且還讓助理上來整理衣褶，拍出來會不會不自然？”
楚印龍挑眉：“不相信攝影師？”
江島毫不客氣地點頭。
默然片刻，楚印龍拉著江島來到攝影機後面的工作臺。
方才拍攝的那組照片已經同步進電腦裏，項筠茹正在跟攝影師一起做粗篩，見楚印龍和江島過來，她笑問：“怎麽，不放心我找的攝影師？”
楚印龍不置可否：“看看效果。”
電腦屏幕上，此時正放著的就是江島凹造型凹到幾乎崩潰的那張。
令江島意外的是，畫面裏的他完全看不出身體僵硬或動作吃力，衣褶也看不出被刻意整理過的樣子，整體反而顯得線條流暢，動作舒展，畫面結構也十分完美，任何人一眼看過來，都不會看出這個姿勢其實都快把江島的腰凹斷了。
默然片刻，江島承認：“嗯，果然是我把藝術想簡單了。”
楚印龍笑道：“所以，相信攝影師吧。而且，這種情況你也要盡快適應。”
“盡快適應？”江島問，“以後我會經常拍廣告？”
“不是為了拍廣告，而是為了電影。”楚印龍道，“某知名導演對畫面的要求和攝影也差不多，務求每個鏡頭截下來都能當海報用，別說一個造型凹斷腰，有時候你一個手指頭的位置擺不對他都會給你NG。你只有適應了攝影造型，才能適應他的拍攝風格。”
江島：……
原來牧導這麽可怕的嗎？
從早上到天黑，忙了一整天，這套平面廣告才終於拍完收工。
項筠茹把拍攝用的服飾全部打包送給楚印龍和江島，笑道：“正好我這兒有你倆的尺寸，回頭再給小島定制幾套正裝，參加宣傳啊典禮什麽的可以穿。”
讓助理接過打包好的衣服，楚印龍道：“回頭原片也給我留一份。”
項筠茹挑眉：“我還從沒聽說代言人拍廣告會找品牌要原片的。”
楚印龍理所當然：“你給不給？”
項筠茹笑：“弟弟難得管姐姐要東西，姐姐當然給。要不這樣，下回再拍廣告，我設計幾套同性婚禮禮服，讓攝影師把背景布置成婚禮現場，再給小島來幾張單人特寫，你覺得怎麽樣？”
楚印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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